黄福涛:东京大学瞄准全球促进协同创新

东京大学成立于1877年，是日本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大的国立大学，具有比较突出的特点。1886年，东京大学就开创了在综合性和研究型大学中设置工科大学（后成为工学部）、系统传授工科教育内容的先例。此外，东京大学为日本培养了法律、外交、理工和医学等领域的高级专业人才，同时在借鉴德国研究型大学模式的基础上，开展高水平的科学研究，成为日本基础科学研究最重要的中心之一。

截至2020年5月，东京大学共培养毕业生428455人。其中，诺贝尔奖获得者10人。日本迄今62名总理大臣中，东京大学毕业的有15人。自2003年上海交通大学世界大学学术排名首次发布至2019年，东京大学的排名尽管从最初的19位降至2020年的26位，但一直居于亚洲大学中的首位。东京大学自成立之初，不仅为其后创建的其他帝国大学、地方国立大学以及著名的私立大学输送了大量师资和研究人员，奠定了日本近代高等教育的发展基础，还通过留学生教育和其他形式的国际合作研究等，帮助其他国家培养高层次科研和专业人才。

目前，东京大学在校本科生14058人（包括留学生294人），研究生14381人（留学生3720人），其中博士生5732人（留学生1404人）。在研究生教育阶段，外国留学生的比例由2008年的15.1%增加到2020年的25.9%。与12年前相比，目前全校本科生数与研究生数的比例没有发生太大变化，但研究生教育阶段的留学生数增长较为明显。此外，2020年校级管理人员18人，专任和兼职事务职员等4126人，专任教师3863人（外籍专任教师649人）。外籍专任教师的比例由2008年的2.3%增长到2020年的16.8%，增长较为显著。

2015年，《东京大学愿景2020》发布。近年来，东京大学本科教育改革的重点是培养学生具备综合的国际能力，即毕业生能与世界不同国家和地区、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们一起生活和工作的能力。具体措施包括，东京大学将4月1日定为新学期开始的同时，于2015年4月引入4学期制，参照多数外国大学将暑假调整到6—8月。学生不仅可以在暑假期间参加外国大学的暑期学校，还可以通过将相邻的学期与暑假拼接起来，方便参加半年的海外留学项目。学校除了增加英语授课，增设数理统计信息教育等方面课程之外，还与10个地方政府合作，鼓励本科生参与地方政策咨询与调研等活动，培养本科生了解和解决社会问题的能力。

在研究生教育方面，东京大学实施了研究生资格考试制度，加强学位论文质量的审查，扩大留学生数量，开发更多的跨学科硕博连读课程。通过建立国际顶尖研究生院，有重点地培养了可以在全球工业界、学术界和其他领域部门等发挥积极作用的博士人才。东京大学建立了卓越研究者制度，专门为博士研究生和年轻研究人员提供稳定就业和良好的研究环境；同时，还建立了东京大学杰出教授制度，鼓励优秀的科研人员工作到75岁。在学科建设方面，东京大学鼓励校内跨学科、多领域间的合作研究。例如，仅在2016—2018年就建立了14个校内跨学科和多学科合作研究机构。为了促进产学合作，学校成立了产学合作促进总部，以满足诸如知识产权、利益冲突、安全出口控制和公司需求等风险管理需要。近年东京大学与日立和日本电气开展大规模的合作研究便是一例。此外，东京大学还在筑波科学城等地建立了“筑波—柏—本乡（东京大学的一个分校）创新走廊”，通过企业、学术界、政府和其他部门之间的紧密合作，建设全球人工智能等研究中心和产学合作创新平台。

此外，东京大学还积极走出国门，扩大在全球的学术影响。例如，截至2019年，东京大学在海外建立了2个事务所和28个科研合作基地。这些科研合作基地分布在全球主要国家，不仅包括欧美等国，还与中国科学院等中国6所科研机构和大学建立了合作研究基地，例如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与复旦大学文史研究院、东京大学宇宙线研究所与西藏羊八井国际宇宙线观测站等建立的科研合作基地等。

针对全球科技发展、国家改革以及社会变化等需要，东京大学在加强校本部协调和指导功能，推进各种改革举措的同时，还在2017年成立了东京大学全球顾问委员会。该委员会主要成员由全球不同领域的著名专家构成。该委员会主要为学校发展重大战略问题提供咨询，并为大学的未来发展提出建议。此外，东京大学还成立了新的院校研究数据室，收集和分析有关教育、研究、社会贡献活动等方面的信息，并将这些信息积极地用于大学有关部门的决策和治理。

近年来，东京大学的改革目标主要是建设成为全球层面的知识创新中心。为了实现该目标，东京大学通过实施一系列有关产学官合作，特别是国际化的举措，力求把提高教学、科研、社会服务水平与完善校内治理体制等方面的改革有机地结合在一起。

作为一所国立大学，东京大学不仅响应和配合日本政府实施的各种重大改革政策，通过参与“顶尖全球化”项目、“指定国立大学法人”项目等，探索和引领日本高等教育改革方向和有效途径等，提高日本国际学术竞争力，同时也与地方政府共同开发了培养本科生的系列项目。

根据全球科学前沿和社会的变化，东京大学不局限于传统的基础学术性研究，不仅与日本产业界和国立科研机构等进行多种形式的科研合作，而且还在一些国家建立科研合作基地，为推动学术发展、解决人类共同面临的问题等作出贡献。

从平衡教学与科研关系来看，过去数十年，东京大学在校本科生与研究生比例基本保持一致，至少从招生数量上反映了其同样重视本科生教育。此外，通过制度化建设，东京大学不仅改革日本国立大学传统的教师退休制度，允许著名的科研人员延迟退休年龄，而且还从战略的角度，通过制度化建设，培养年轻有为的科研人员。

作者：日本广岛大学高等教育研究开发中心终身教授　黄福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