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雄：论新时代党的政治建设

2017年2月13日，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指出：“历史经验表明，我们党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必须旗帜鲜明讲政治，严肃认真开展党内政治生活。”[1]2017年10月18日，习近平在党的十九大政治报告中正式提出“党的政治建设”的重大命题，强调“党的政治建设是党的根本性建设”，在党的建设总体格局中要“以党的政治建设为统领”，在党的建设工作布局中要“把党的政治建设摆在首位”[2]。2018年6月29日，习近平在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六次集体学习时又重点加以解释：“如果马克思主义政党政治上的先进性丧失了，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就无从谈起。这就是我们把党的政治建设作为党的根本性建设的道理所在。”[3]这就把党的政治建设与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建设这一党建主线联系起来了。习近平同时强调：“马克思主义政党具有崇高政治理想、高尚政治追求、纯洁政治品质、严明政治纪律。”[4]这揭示了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基本政治特征和目标指向。为了提高对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建设的认识，增强推进党的政治建设的自觉性和坚定性，有必要对新时代党的政治建设的目标指向、内容结构和主干路径进行理论探讨。

1

新时代党的政治建设的目标指向

目标就是方向。要弄清党的政治建设的目标指向，就必须联系党的建设的历史特别是党在新时代加强自身政治建设新的实践经验来说明。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在全面从严治党实践中，把党的政治建设摆在突出位置，在坚定政治信仰、增强“四个意识”、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严明党的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加强和规范新形势下党内政治生活、净化党内政治生态、正风肃纪、反腐惩恶等方面取得明显成效。“实践使我们深刻认识到，党的政治建设决定党的建设方向和效果，不抓党的政治建设或背离党的政治建设指引的方向，党的其他建设就难以取得预期成效。”[5]习近平用党的建设和党的领导的实践阐明了两个重要观点，即党的政治建设指引党的建设的方向，把党的政治建设的效果作为检验党的建设效果的关键指标。那么，党的政治建设的目标和方向又是什么呢？“马克思主义政党具有崇高政治理想、高尚政治追求、纯洁政治品质、严明政治纪律。”[6]习近平的这句话揭示了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基本政治特征和目标指向的基本内涵。因此，新时代党的政治建设的目标指向是建设具有崇高政治理想、高尚政治追求、纯洁政治品质、严明政治纪律的马克思主义政党，永葆党的政治先进和政治纯洁，为中国共产党不断发展壮大、从胜利走向新胜利提供重要政治保证。

具体而言，新时代党的政治建设的目标指向具有如下三个方面的含义。

其一，党的政治建设的直接目标是建设具有崇高政治理想、高尚政治追求、纯洁政治品质、严明政治纪律的马克思主义政党。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崇高政治理想是指共产主义远大理想。中国共产党既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又坚定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党的最高理想和最终目标是实现共产主义”[7]，这也是世界上的所有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崇高政治理想。但是，中国共产党人追求的共产主义最高理想，只有在社会主义社会充分发展和高度发达的基础上才能实现。因此，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坚定“四个自信”，实现“两个一百年”目标，就是中国共产党人的崇高政治理想。与资产阶级政党政治所追求的目标是资产阶级的利益不同，马克思主义政党的高尚政治追求是追求人类的彻底解放，最终实现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中国共产党的高尚政治追求是始终走在时代前列，始终代表中国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代表中国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代表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因此，中国共产党的高尚政治追求也不同于中国近现代以来的其他政党的政治追求。与资产阶级政党往往采用政治欺骗手段不同，马克思主义政党是大公无私、光明磊落的政党。马克思主义政党自从诞生的那天起就“向世界公开说明自己的观点、自己的目的、自己的意图并且拿党自己的宣言来反驳关于共产主义幽灵的神话”[8]。这也就向世界宣誓了马克思主义政党的纯洁政治品质。中国共产党的纯洁政治品质体现在大公无私、光明磊落、忠诚老实、实事求是、公道正派、清正廉洁等方面。现代政党尤其是执政党或参政党都一般地存在严格性程度不同的政治纪律或规矩的约束，政党的重要成员必须拥护本党的政治纲领和政策主张。[9]而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的约束力最强。马克思主义政党的严明政治纪律是指政治纪律的刚性约束特征。列宁在曾指出：“无产阶级实现无条件的集中和极严格的纪律，是战胜资产阶级的基本条件之一。”[10]列宁把这种严格的纪律称为“铁的纪律”。制定和执行严格的纪律尤其是极为严格的政治纪律、廓清组织边界是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传统、政治特色和独特组织优势。[11]对中国共产党而言，“政治纪律是全党在政治方向、政治立场、政治言论、政治行动方面必须遵守的刚性约束”[12]。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四个基本政治特征是相互联系的统一整体。其中，崇高的政治理想和高尚的政治追求是体现人类社会历史发展规律和社会主义建设规律的政治价值取向，纯洁的政治品质和严明的政治纪律是实现崇高的政治理想和高尚的政治追求的基本条件和组织品格保障。

其二，党的政治建设的长期任务是永葆党的政治先进和政治纯洁。党的先进性包括党的思想先进、政治先进、组织先进、作风先进、纪律先进和制度先进。党的纯洁性也包括党的思想纯洁、政治纯洁、组织纯洁、作风纯洁、纪律纯洁和制度纯洁。在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建设中，党在政治上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对党的其他方面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具有决定性的意义。“如果马克思主义政党政治上的先进性丧失了，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就无从谈起。”[13]由此可见，党的政治建设的任务就是永葆党的政治先进和政治纯洁，党的政治建设也就统领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建设这条主线。党的十八大以来查处的大量违纪案例证明，如果忽视了党的政治建设，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建设也就无从谈起。

其三，党的政治建设的最终目标是为中国共产党不断发展壮大、从胜利走向新胜利提供重要政治保证。按照现行党章的规定，党的建设的总目标是“使我们党始终走在时代前列，成为领导全国人民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不断前进的坚强核心。”[14]也就是说，党的自身建设是为了实现党的领导价值和执政功能。而党的政治建设虽然在党的建设格局中处于统领地位，但也要服从党的建设的总目标。也就是说，党的政治建设既要保证党自身不断发展壮大，又要保证党不断从胜利走向新胜利，最终实现共产主义。

2

新时代党的政治建设的内容结构

新时代党的政治建设的内容结构包括把准党的政治方向，夯实党的政治根基，涵养党的政治生态，防范党的政治风险，永葆党的政治本色，提高党的政治能力，巩固党的政治领导共七个方面内容构成的有机整体。

其一，把准党的政治方向是党的政治建设的导向性内容。把准党的政治方向对党的政治建设乃至党的建设整体发挥政治指南针的作用，决定党的生存发展，事关党和人民事业的兴衰成败。党的政治方向包括党的政治理想、政治理论、政治路线和政治方略。因此，把准党的政治方向就是引领全党坚定党的政治理想，坚持党的基本理论、基本路线和基本方略。也就是说，党的各级组织和全体党员在党的基本理论指导下，通过贯彻执行党的基本路线、基本方略和各项具体方针政策，实现党的政治理想。这也是党的政治建设的核心内容。党的组织和党员如果有违反党的政治方向的事实行为就会追究其政治纪律责任，就会受到纪律处分。

其二，夯实党的政治根基是党的政治建设的立场性内容。中国共产党作为中国工人阶级的先锋队，作为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先锋队，人民立场是中国共产党的根本政治立场，民心是最大的政治。因此，党的政治建设的重要着力点是赢得民心民意、汇集民智民力。中国共产党人所讲的政治是维护、实现和发展中国人民的根本利益、全局利益和长远利益的政治。党的民心政治要求各级党组织和全体党员站稳人民立场，贯彻党的群众路线，同人民想在一起、干在一起，坚决反对“四风”特别是形式主义、官僚主义，始终保持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党组织“要教育和激励广大党员、干部锐意进取、奋发有为，把精力和心思用在稳增长、促改革、调结构、惠民生、防风险上，用在破难题、克难关、着力解决人民群众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上。”[15]

其三，涵养党的政治生态是党的政治建设的基础性、经常性内容。营造良好政治生态是一项长期任务，必须浚其源、涵其林，养正气、固根本，锲而不舍、久久为功。党内政治生态包括众多要素、众多层面，其中党内政治文化和党内政治生活制度是党内政治生态的两个基本层面，而党员领导干部尤其是高级干部是党内政治生态的主要影响者。因此，首先要把树立正确选人用人导向作为重要着力点，突出政治标准。同时要加强党内政治文化建设，让党所倡导的理想信念、价值理念、优良传统深入党员、干部思想和心灵。当前特别是从严教育党员干部，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弘扬和践行忠诚老实、公道正派、实事求是、清正廉洁等价值观，以良好政治文化涵养风清气正的政治生态。从长远来看，还要注重制度治党，贯彻落实新形势下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让党员、干部在党内政治生活中经常接受政治体检，增强政治免疫力。

其四，防范党的政治风险是党的政治建设的预防性内容。从党的建设历史来看，中国共产党的生存发展过程是在内忧外患中诞生、在磨难挫折中成长、在战胜风险挑战中壮大的历史过程。党始终有着强烈的忧患意识、风险意识。在新的社会历史条件下，中国共产党仍然面临着“两个复杂”“四个不纯”“四大考验”“四种风险”。所谓“两个复杂”是指中国共产党面临的执政环境是复杂的，影响党的先进性、弱化党的先进性的因素也是复杂的。所谓“四个不纯”是指党内仍然存在着政治不纯、组织不纯、作风不纯、思想不纯的突出问题。所谓“四大考验”是指党所长期面临的执政考验、改革开放考验、市场经济考验、外部环境考验的复杂性。所谓“四种风险”是指党所面临的精神懈怠危险、能力不足危险、脱离群众危险、消极腐败危险的尖锐性和严峻性。因此，在党的政治建设中必须长期教育引导全体党员特别是各级领导干部增强政治敏锐性和政治鉴别力，做到眼睛亮、见事早、行动快。

其五，永葆党的政治本色是党的政治建设的保健性内容。大公无私、清正廉洁是党的政治本色。脱离群众、消极腐败最容易侵蚀党的政治根基。中国共产党要实现永不变质、永不变色，就必须以永远在路上的坚定和执着坚决把反腐败斗争进行到底。必须构筑拒腐防变的思想防线和制度防线，把以德治党和制度治党有机结合起来，着力构建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体制机制，保持党的肌体健康和队伍纯洁。

其六，提高党的政治能力是党的政治建设的关键性内容。提高党的政治能力在内容上包括党的领导能力、党的执政能力和党员干部的政治素质和政治能力。新时代提高党的领导能力和执政能力，就要全面增强党的政治领导力，就要全面增强政治领导本领。党的政治建设落实到干部队伍建设上就要不断提高各级领导干部特别是高级干部把握方向、把握大势、把握全局的能力，辨别政治是非、保持政治定力、驾驭政治局面、防范政治风险的能力，善于从政治上分析问题、解决问题。各级领导干部特别是高级干部要炼就一双政治慧眼，不畏浮云遮望眼，切实担负起党和人民赋予的政治责任。各级领导干部特别是高级干部要加强政治历练，积累政治经验，自觉把讲政治贯穿于党性锻炼全过程，使自己的政治能力与担任的领导职责相匹配。

其七，巩固党的政治领导是党的政治建设的目的性、功能性内容。党的政治建设的直接目的是巩固中国共产党的政治领导地位和执政地位，发挥党的领导功能和执政功能。中国共产党在当代中国政治体系和社会系统中是最高政治领导力量。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最大优势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因此。加强党的政治建设必须建立健全坚持和加强党的全面领导的组织体系、制度体系、工作机制，切实把党的领导落实到改革发展稳定、内政外交国防、治党治国治军等各领域各方面各环节。坚持、巩固和发展党的政治领导，最重要的是坚持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必须引导全党增强“四个意识”，自觉在思想上政治上行动上同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

3

新时代党的政治建设的主干路径

一般而言，党的政治建设的路径是把党的政治建设贯通于党的建设各个方面和党的领导、执政活动的全过程。也就是说，开展伟大斗争、建设伟大事业、实现伟大梦想的实践活动是新时代加强党的政治建设的基本路径，而理论联系实际、密切联系群众、批评与自我批评仍然是新时代党的政治建设的基本方法。严格党的组织生活、开展党内专题教育活动、发展党内民主和进行民主评议党员活动也是新时代党的政治建设的具体载体、平台和方法。所谓路径有主干道和枝杈道。新时代党的政治建设的主干路径是由如下“四车道”有机建构的主干道。

其一，坚持发展党的政治理论。从政治学理论的视角看，党的基本理论也就是党的政治理论，是党内政治文化的灵魂。对党的组织整体而言，要坚持党的政治理论并在实践中发展党的政治理论。对党员、干部而言，要把党的政治理论内化于心、外化于行。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全党必须学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并在实践中继续发展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全党只有坚定党的政治理论的自信和自觉，才有坚定党的政治路线、政治规矩、政治担当的自信和自觉。全党只有坚定党的政治理论的自信和自觉，才有发展党内先进政治文化的自信和自觉。

其二，坚定执行党的政治路线。从中国共产党的历史发展来看，党的政治路线在改革开放新时期就是党的基本路线并进一步发展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按照现行党章的规定，党的全面领导和党的建设必须围绕党的基本路线来进行。党的政治建设也必须围绕党的基本路线来进行。因此，全党必须在认真贯彻执行党的政治路线的进程中加强党的政治建设；必须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和党的基本路线统一思想，统一行动，并且毫不动摇地长期坚持下去；必须把改革开放同四项基本原则统一起来，全面落实党的基本路线，反对一切“左”的和右的错误倾向，要警惕右，但主要是防止“左”；必须严格遵守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在政治立场、政治方向、政治原则、政治道路上同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必须加强各级领导班子建设，培养选拔党和人民需要的好干部，培养和造就千百万社会主义事业接班人，从组织上保证党的基本理论、基本路线、基本方略的贯彻落实。

其三，严守党内政治生活准则。党的建设历史表明，按照尊崇党章和党内政治生活准则，严肃认真开展党内政治生活，是中国共产党人补钙壮骨、强身健体的根本保证，是中国共产党人培养自我革命勇气、增强自我净化能力、提高排毒杀菌政治免疫力的根本途径。新形势下的党内政治生活状况总体是好的。同时，一个时期以来党内政治生活中也出现了一些突出问题，例如在一些党员、干部包括高级干部中，政治理想不坚定、对党缺乏政治忠诚，政治纪律松弛、脱离群众、独断专行，分散主义、自由主义、好人主义、宗派主义、山头主义不同程度存在，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享乐主义和奢靡之风问题突出，任人唯亲、跑官要官、买官卖官、拉票贿选现象屡禁不止，滥用权力、贪污受贿、腐化堕落、违法乱纪等现象滋生蔓延。因此，新形势下加强和规范党内政治生活，必须以党章为根本遵循，坚持党的政治路线，着力增强党内政治生活的政治性、时代性、原则性、战斗性，自觉抵制商品交换原则对党内生活的侵蚀，营造风清气正的良好政治生态。着力完善和落实民主集中制的各项制度，坚持民主基础上的集中和集中指导下的民主相结合，既充分发扬民主，又善于集中统一。着力增强党的自我革命能力，着力提高党的政治领导水平和执政水平、增强拒腐防变和抵御风险能力，着力维护党中央权威、保证党的团结统一、保持党的政治先进性和政治纯洁性，努力在全党形成又有集中又有民主、又有纪律又有自由、又有统一意志又有个人心情舒畅生动活泼的政治局面。

其四，锻炼党性保障政治担当。党的历史经验表明，什么时候全党讲政治、加强党性锻炼，党内政治生活正常健康，党内就风清气正、团结统一，充满生机活力，党的事业就蓬勃发展；反之，党内就弊病丛生、人心涣散、丧失斗志，各种错误思想得不到及时纠正，给党的事业造成严重损失。习近平强调：“党的高级干部要注重提高政治能力，牢固树立政治理想，正确把握政治方向，坚定站稳政治立场，严格遵守政治纪律，加强政治历练，积累政治经验，自觉把讲政治贯穿于党性锻炼全过程，使自己的政治能力与担任的领导职责相匹配。”[16]党员领导干部特别是高级干部必须带头弘扬忠诚老实、公道正派、实事求是、清正廉洁等价值观，坚决防止和反对个人主义、分散主义、自由主义、本位主义、好人主义，坚决防止和反对宗派主义、圈子文化、码头文化，坚决反对搞两面派、做两面人。全体党员特别是高级干部必须加强党性锻炼，不断提高政治觉悟和政治能力，把对党忠诚、为党分忧、为党尽职、为民造福作为根本政治担当，永葆共产党人政治本色。